十三勺白砂糖

“一切写作之物,我只喜爱作者用自己的心血写成的。用你的心血写作罢:你将知道心血便是精神。”

【戴言】无赖•上

 *ABO,没什么深度的都市疼痛言情剧

 *西柚AlphaX薄荷Alpha X山茶花Omega 随意排列组合

  


无赖·上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


  初唱这首歌,喻言的心中还未有挂念的人,不仅裤兜里掏不出几粒钢镚,一颗漂亮的脑袋瓜同样也空空如也。她感情寡淡地唱出昨夜囫囵背下的陌生歌词,眼前一晃而过的竟是同居室友喝醉后疯疯癫癫的仪态。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

  

  唱到这时,喻言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但还是坚持完成了表演。四周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被莺莺燕燕围绕着的她不知所措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那把简易的木吉他就这样随意搁在脚边。

  

  “要走了吗?再来一首嘛!”人群中某个声音提议道。

  

  “对啊对啊,不是说好了,会有《私奔》的吗。”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冒了出来。随即,整个人群开始变得沸腾。


  “我们都等了一晚上了。”

  

  在外漂泊的这几年,喻言其实没少收到过追捧,可惜除了少数翻唱,属于本人的作品依旧无人问津。嘴损如赵小棠总半开玩笑地挤兑她与其这样暗无天日,不如学着放低身段,先凭姿色换一张永久饭票,然后再谈论什么梦想。喻言当然是说不同意,且作势要暴打对方一顿,但通常的结果都是自己被人用掉絮的大棉被像包煎饼果子一样裹了起来立在床头,露在外头的小半张脸还会被强行画上一只大乌龟,接着再被摁进墙角挠痒痒直到求饶为止。


  “这么没用的Alpha,不如凑合凑合跟我过得了。”


  即便听惯了类似的调侃,但喻言从没把赵小棠的话当真过,往往以一记眼刀回绝。两个Alpha怎么可能在一起,自己的梦中情人应该是又温柔又漂亮的,连信息素都要是那种最妖娆的山茶花味儿。至于一只西柚味儿的Alpha,怎么想都破坏氛围。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她积攒下越来越多的粉丝。哪怕每次都是以天地为营,日月作辅,也依旧会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但她内心深处是非常清醒的,自己玩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千篇一律的旋律和无病呻吟的主题,再配上一张不会笑的冷脸,这番矫揉造作的文艺感终究抹杀不了平庸的本质。


  在这一众追捧她的小女生里,有一位的存在尤为特殊。她总是只身前往,不与任何人作伴,站在远远的地方听穿越人墙后变得微弱的哼鸣,坚持到结束,然后又一声不吭地在地上留下一小把零钞安静离场。喻言想亲口说一声谢谢,但一直找不到机会,纵使相隔遥远,那张在人群中不施粉黛的容颜被一遍遍加深,以及那路过时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气味。


  不过喻言永远不会选择主动,尤其是对Omega。虽然有出自天性的相互吸引,但她觉得她们太敏感了,害怕多碰一下就会碎。就像这首唱完会起鸡皮疙瘩的《我愿意》,因为太浓烈所以招架不起。


  “不了吧,我今天状态不太好。”


  不怪赵小棠老笑话她难有出息,喻言从来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毫不客气地拒绝了粉丝的挽留,甚至没有多说两句安抚的话,只忙着在人群中找寻一条出路。


  “那下次是什么时候?”


  “还在这吗?”


  “你还记得我吗?”


  “嗯…不知道…或许明天?记得。”喻言应接不暇地随口含混,一抬头,跃过几个挡在身前的肩膀,她发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在彼此四目相对的一瞬,对方脸上的惊慌清晰无比,与往日那份令人向往的安逸恬静截然不同。


  说起来,这个Omega最近也有许久未出现了,喻言皱起了眉头。怪就怪她自己将卖唱的地点搬到了远离闹市的住宅区,背后还是一所知名的重点中学,到了晚上愈发偏僻安静。倒不是不爱市中心的繁华绚丽,只不过厌倦了与城管你追我赶的游戏。除此之外,她也不需要再去和上班族一起挤地铁,偶尔天冷人少,甚至可以用剩下的钱在回家路上买一点宵夜,趁热带回出租屋和那倒霉室友共享。


  “可以请你帮帮我吗。”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Omega用唇语发出求助,虚靠着路沿边的石墩显出几分局促。她穿着一身白底黑花的连身长裙,强烈的明暗对比衬托出主人的面色憔悴


“发生什么事了……?”


  喻言再次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遍。女人瑟瑟发抖着,少许敞露在外的皮肤经过月光的洗涤,亮得像一盏新按上的白炽灯泡,多看一眼都是罪过。当她迟疑着小步接近的时候,那白裙子上的花纹就犹如梦魇中的黑影幢幢,摇晃着朝己袭来,随即夺去了她的神智;而那夹杂于其中有温度的白,又勾起了不自量力的贪恋。


  纯正的女性Omega现在已经越来越少,那过于独特,近乎只有繁衍后代一个目的的生*构造,使得她们很难经受住残酷的自然选择。再平凡的场景在她们眼里都可能是危机四伏的,而在僻壤的小路上走夜路同样也算其中之一。就这样,喻言猛地一个激灵,被唤醒的英雄主义在胸腔间熊熊燃烧着。


  “拜托,在这附近找不到别的人了…”


  马路对岸跟上来几个鬼鬼祟祟的青年人,他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不时流往此处。感受到危机的Omega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站到位于正中央的Alpha身侧,途中尾指无意间刮响了琴弦,呈涟漪状扩散的音波让喻言心神荡漾。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几步,如同将士守卫领土一样将Omega藏进了挺直的腰板后。


  久违的辛辣气息弥散在空气中。不知不觉中喻言已经释放出了大量的信息素,多到甚至会将人神经麻痹,如同空口咀嚼一大捆新鲜摘下的薄荷枝叶。几个青年见状果不其然迟疑了,但碍于对方声势浩大,也不好轻举妄动。


  “不怕,我们人多。”喻言好意凑到女人耳畔轻声安抚,却被后者生硬地躲开了。她呈现出的是一种位于食物链底端的猎物被盯上后的状态,任何一点外界反馈都会产生严重的应激反应。


  为此,喻言又多剜了那几个青年两眼,待到他们骂骂咧咧的离开,才感受到近旁的身子骤一下舒缓了。这大概就是作为Alpha的好处,毋需过多证明就足够让人忌惮。


  “你们认识?”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散场时喻言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未经许可地将一位陌生Omega紧紧拴在了身侧,不留半分空隙。她赶紧干咳了几声松开,出声揶揄的同时有些心虚地转向了另一侧。


  “啊…其实也不算吧。”


  片刻过后,空气中飘来一句平淡而柔和的,“谢谢。”

  

  喻言愣住了,虚晃的目光中出现一双交叠在身前的手,正紧张地左右搓动,还有留在其上的一道道红白相间的指痕。

  

  “没事,你住在附近?顺路的话可以一起?”


  “不用了,我再往前走点就到了。谢谢。”Omega反复连声道谢,似是很急着走,昏暗的光线盖住了飞上脸颊的两片红晕。


  “诶…等等!”


  喻言也不知对方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匆忙将吉他背上身,侧身穿越人群去追赶Omega,同时不忘谢绝了粉丝们的礼物。


  善良的Omega大约是听到了她的呼喊,故意走到岔路口时放慢了脚步。晚风吹起了她的衣摆,每一帧都美得像一幅画,可惜最后却被笨拙赶上的Alpha破坏了意境。夜路很长,她们并排朝前走着,喻言的脑瓜子每一刻都在飞速转动,本能促使着她渴望表现自己。


  “……”


  “……”


  然而,无论她多少次鼓起勇气,结果都是一样的。四目相对,两两无言。喻言是会来事儿的,奈何当下像中了蛊,全然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憋了一路也只憋出一句:


 “你饿了吗?”


  回家的必经之路要穿过一条当地有名的集市。吵闹的霓虹灯、忽高忽低的吆喝、醉醺醺的嚎叫,像各色不相干的调料落入油亮的锅底,鱼龙混杂地搅和,笼罩在袅袅升起的锅气之中,促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心跳声逐渐被淹埋的喻言呆呆地转过头,恰好望见身边人咽了口口水,两片饣包满的唇抿成了一道弧度优美的曲线。被闯进鼻子里的香气搅得心烦意乱的Omega没有回答Alpha贴心地问询,轻瞟了一眼路边的煎饼摊便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想快速离开此地,却被一直在旁留心观察的喻言及时拽住了胳膊。


  “在这等我一下呗,很快。”她边说边去掏自己的钱夹子,或许是怕被拒绝,一溜烟儿跑没了影儿:“你没啥忌口吧?”

  

  “没……”


  漂亮的Omega望着她的背影,犹如蝴蝶翅膀般的睫羽一下一下扑闪着。她的瞳孔黑漆漆的深不见底,长长卷卷的头发很像被女巫施过法的魔藤,千丝万缕地,一旦缠住了谁便再也逃不掉了。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喻言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两个热腾腾的纸袋,她将其中一个塞进Omega的手中,另一个自己就着吃了起来。


  “还好,嘻嘻,今天人少,不用等太久。”她笑嘻嘻地,顺势吃进去半条火腿肠:“这家煎饼就是好吃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呢?”


  食物永远是拉进人与人关系的枢纽。Omega低头看了眼,冒油的袋子里鼓囊囊的,快要炸开了,明显比另一份要有分量得多。她刻意翘起尾指避开了那些深深浅浅的油渍,将袋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兴许是食物的美好打开了输送多巴胺的管道,Omega的心理防线瞬间被攻破了。


  “戴萌,戴帽子的戴,萌发的萌。”虽然看着十分柔和,女人开口时的语气却是很利落的,像是决定了什么就一定会去做的人,一点不拖泥带水。


  “戴萌…真好听!我叫喻言,不言而喻的那个喻言!”


  “嗯。”


  真诚是富有感染力的品质,和一张漂亮的脸蛋不相上下,所以从小到大都不曾有人否认过喻言的魅力。但假若这份真诚背后没有足够的能力作为依托,那说白了还是花架子——到头来终究要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每当有年轻的Omega愿意跟着自己回家,喻言心里都是没底的。严格来说,她没有家,只是一户以极低的价格在售的凶宅,因为没有别的人敢住,所以才让她和赵小棠这两个万年困难户捡了漏。


  “你家住哪啊?这儿附近不太安全,我送你到门口吧?”

  

  穿过了吵闹的集市,四周又渐渐暗了下来,蝉鸣在黑夜中肆虐。喻言在一座路灯下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同样漆黑的瞳孔中摇晃着两颗虚化的光球。


  “……”戴萌先是动了动嘴角,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仍在挣扎。她的眼睑耷拉着,睫毛在脸颊上划拉出一道斜长的影子,薄嫩的面皮透出几抹青紫色,令喻言凭空想起了玻璃温室中亟需呵护的玫瑰花蕾。


  “很远的,地方。”


  她回头望着笼罩在夜色中一望无际的长街,均匀排列的路灯撒下一束束暖黄色的光,大大小小的椭圆形光斑像无数无人问津的舞台。她其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与其假作清高不如献身于一位有诚意的骑士。


  “不麻烦的话,我可以付你些留宿费。”说着,她将手伸向了包袋,然后便顺理成章地被心领神会的Alpha握住了。


  “说什么呢。我只是怕你有顾虑,才没提。”喻言笑着说,很熟练地牵着Omega往临街的一处屋檐下走,“你不嫌简陋就好了。”


  Omega跟在后头进入了楼道,目露谨慎地四下张望,错乱的步伐喊醒了头顶的声控灯。喻言住在三楼,梅雨季节的墙根生满了苔藓,上头的水珠却还在一滴滴地向下淌着,滴答、滴答,煎熬而惨淡,仿佛时间都被扯慢了。


  “你家还有别人吗?”


  在等候喻言掏钥匙开锁的间隙,Omega双脚踩着门口的红地毯,下意识低头打量,竟注意到鞋架上出来一双鞋,刚想张嘴询问,已被热心的Alpha领进了屋子。


  “回来了?今天怎么……”


  另一只Alpha的声音从凝结着油渍的瓷砖背后传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赵小棠单手拉开了厨房的门帘,腰上系得围裙都还没结下,两颗瞪得豆大的眼珠子就满是诧异地从喻言脸上转到她身侧。


  怎么又带回来一个?


  “我还是先走吧。”


  不等她把心里话问出来,一旁的Omega明显已经反悔了。戴萌冷冰冰甩下一句,鞋脱到一半也不管了,砰砰砰剁在地上跟切菜似的,转身就要走。


  “诶,别误会,我来还衣服的。顺便拿点剩饭回去,她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不好。”

  

  当事人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呢,赵小棠这边却已拿出了在各大夜场锻炼出来的职业素养,她飞速用身体拦住了大门,扯得七零八落的领带上还残留着昨夜的香槟。她笑得很得体,一口大白牙整整齐齐。天真的Omega碍于体面不好意思碰她,就被困在了屋子里。


  “我走了啊,衣服洗好放你床上了。”


  所谓做戏做全套,赵小棠体贴地,顺势将解下的围裙拦腰还在了椅被上,一举一动皆是华丽顺畅。直到最后消失在门背后,都叫人找不出破绽。这大概就是顶级头牌的魅力吧。


  “哎、等、等等,你今晚有地方去?!”


  “开玩笑,这么大的首都圈,多少人没了我赵小棠的信息素睡不着觉。”


  “嘁。”


  鉴于赵小棠的工作属性,喻言倒也不会真的担心她大晚上的需要露宿街头。送走了室友,她低头锁好了门,转过身再次与戴萌四目相对的时刻,竟有几分罪恶感。小时候母亲曾告诫过她,需要通过谎言才能维系下去的关系,通常的结果都不会太好。


  “我去烧点热水。”


  “嗯,谢谢。”


  望着面前那充满信任的笑容,拿不出勇气回应的Alpha低头默不作声地朝浴室的方向走了。面对生活,喻言从来是不抵抗的,得过且过。一时兴起的向往,但凡厌倦了,随时都能抛下,就连肩上的那把吉他,说到底也不过是装装样子,根本不像嘴上说得那么重要。


  赵小棠过去其实也是搞文艺的,这也是俩人之所以能如此臭味相投的原因。她曾经唱过一首歌送给喻言,《无赖》,连歌名都如此赤条条不加遮掩,很是她的风格。


  “***,抱着爸爸的琴还搁这骂爸爸,我

看你是活腻了。”


  那时的喻言潜心听完赵小棠的“大作”,拿出了毕生的修养才忍住没有往那无时无刻不放着电的魅眼上来一拳。然而后者却在她面前慢悠悠翘起脚,一边敲着琴箱一幅怡然自得的模样。

  

  “你生不出我这么完美的儿子。”说着,赵小棠偏头望向了窗外的荒草野木,好似若有所思。


  “你疯啦,自恋也有个限度好不好!”喻言气得上蹿下跳,但却也是自顾自絮絮叨叨地没有打搅对方:“再说了,论无赖谁比得过你呀。为了逃房租连包租婆都下得去手。她脸上的褶子都快赶上你岁数了!”

  

  “那你别住,滚。”


  “我错了,爸爸。”扑通一声,猛A膝下有黄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哗啦啦的流水有节律地冲刷着墙壁,简单洗漱后的喻言躺在沙发上休息,不知不觉有些入梦,但不久又被塑胶拖鞋噼里啪啦踩水的声音唤醒。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觉得浪费吗。”戴萌一边用白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绕着客厅四处走动。直觉告诉喻言她正在寻找让自己难堪的蛛丝马迹。


  “我那个朋友偶尔会来。”但习惯摆烂的Alpha又怎会惊慌。喻言捏了捏两头的眉骨坐正,伸手摸到了茶几底下的几个空酒瓶:“近郊的房子,便宜。”

  

  这家伙又趁我不在家作死。

  

  “这样,那你俩关系挺好的。”


  戴萌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继续发难,从最远端的卧室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客厅。噼里啪啦的拖鞋声再次由远至今。


  “你今晚就睡我屋吧,我去我朋友房间凑合一晚。”喻言假模假样地说,好像显得自己多有风度似的,但其实眼睛已经忍不住向上瞟了。


  Omega已经来到她面前了,咯咯咯的暧昧笑声听着有几分恼火。

  

 “……”Alpha烦躁不安的挠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她没想到戴萌竟然穿上了自己的衣服,还是被赵小棠借去和人欢渡春宵后的那件白衬衫。即便水洗过了,但还有些乱七八道道味道残余在上面,也不知是信息素还是香水什么的,但总之是令她越来越情难自控。


  Alpha和Omega,命中注定是要结合的。这种强制的锁定关系让喻言觉得像被判了死刑,却不知哪天要上刑场,一生都要在焦躁和不自由中度过。


  “我打扰你们了吗?”


  “没有。”喻言飞速否认道,她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些什么,“她也是个Alpha。”

    

  Omega沉默着擦干了头发,坐下的同时踢掉了湿漉漉的拖鞋踩在喻言的脚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对方的脸,呵出来的气息像一阵山风拂过漫山遍野的山茶花。


  “我从没离一个Alpha这么近过。”


  “那最好不要尝试,他们对你的好都是有目的的。”喻言一本正经的说。


  戴萌又起声笑了出来,却不知怎的听着有些无奈。“其实我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Omega下定了决心挽住她,于是用饱满的唇珠细细描摹出那早已烧红了的耳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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